第七章
第七章
那股guntang的激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终于汇聚到了一个无法忍受的顶点。 他身子猛地僵住,喉间传出压抑至极的低吼,隔着布料,灼热的白精尽数释放在她柔软的花户之外。 那极致的战栗和随之而来的空虚,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烧成灰烬。 侧殿中静如寂灭,梦醒的少年后知后觉地低头,胯下黏腻的狼藉毫不留情地提醒他脑中残存的活色生香。 魏戍南闭上眼睛,只觉得荒谬至极。 整夜难眠,幸而清晨时分便有仆从打了水来,再将几道小菜摆好,供他准备。 少年摁了摁眉心,叹息一声,仔细整束衣冠后才穿上外袍。门外有人轻声通报:“魏大人,方才送来的粥用过了吗?公主即刻便要去长乐宫请安。”他当即应声,抬步出了侧室。 日光熹微,紫微殿中粉纱轻摆,有薄风温柔地拂过镜前。 公主描眉时总爱半开窗扉,任由天色入帘,浅施妆粉,便已是九分绝色。宫婢替她点上樱桃色的口脂,透着黄铜镜扫了眼身后默不作声的男人。 仿佛又是在发呆。 大抵是昨夜没睡好吧。无论是略显倦意的面色,还是眼圈下淡淡的鸦青,都出卖了他的疲态。 情有可原。虽说公主的居处已是极尽华丽,可那间侧殿从前不过用来堆放赏赐,到底是临时收拾出来的,枕榻床沿毫无人气,他们做侍卫的,即使休息,也不能睡得太沉,实在是难为他了。 李觅起身,苍绿的齐胸襦裙衬得肌肤如初雪未融,她懒懒抬手,几缕乌丝垂落颈侧,像极了雨后缠人的水意,外头随意披上的薄纱像极了昨夜梦中被蹂躏至极的凌乱,他移开眼,强迫自己不再想入非非。 雨后的晴日总能让人心情舒畅,宫墙上几只麻雀啄着晨露,紫微殿到长乐宫的路并不远,一道回廊转过,便能望见琉璃金瓦在暖阳下泛出的璀璨。 还未踏入正殿,便能闻见炉中檀香袅袅,帷幔层叠之下,皇后端坐高台,钗环上圆润的东珠映照出她的大方与雍容。 实在是太美丽的一张脸。望见皇后,便可知公主日后会成长为何等的惊艳姝绝。 她当真宠爱李觅,见少女款款行礼,语气温柔地摆摆手,示意身旁的大宫女取来月白织锦的披帛:“觅儿,虽说天气乍暖,可春雨连绵,这件纱衣到底还是清凉了些。” 李觅甜甜地朝她撒娇:“母后放心。” 约莫闲聊了半个时辰,茶几上的牛乳酥酪已被少女吃了大半,皇后的目光才幽幽转向一旁沉默而立的魏戍南,审视几息后,缓缓点头:“魏家的孩子,是吧?” 少年恭声应是,正思量着是否需得再度上前行礼,皇后已然看出他的犹豫,眼眸含笑地摇摇头:“从前在闺中见过你母亲,如今看你更是放心,即使在世家子弟中,也算难得的稳重。往后你随侍在觅儿身侧,务必谨慎仔细,护她周全。” 这头话音未落,外边已然传来宫人的通传,帘影微动,便见一位通身珠光的妇人被仆从簇拥着款款而入。他听见来者身份,妥帖地跟随大流行礼,贵妃先向皇后施礼,眉眼流转间媚意天成:“虽说还未入夏,可近日春暖,荷池初绽,已有含苞待放之势。昨日陛下和臣妾提起,说去年的赏荷宴办得不错,不知这回?” 皇后满不在意地忽略她言语中的炫耀:“本宫惊蛰之后风寒未愈,连晨昏定省也免了两月,贵妃有心cao持协办,自然是好,还望meimei日后多为陛下分忧。” 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,抬手抚上鬓边红宝镶嵌的坠饰:“臣妾不过是些微薄之力,只是想着荷花应景,公主又最喜清雅之物,届时若能得公主亲临,想必更添几分意趣。” 李觅垂眸吃了块马蹄糕,安静地听着,皇后不置可否,只转向女儿,语气温和:“觅儿若喜欢,便同要好的闺秀一同去罢。” “是,母后。” “公主及笄之后,是该多出席些宴会,若遇上心仪的才俊,陛下赐婚,便能尽早得了好姻缘,也是了了jiejie的心事。”贵妃不动声色地扫过一旁的魏戍南,状若无意地提起朝中几位大臣的儿子,似乎极为欣赏,“前些日子公主出游,是不是也曾见过?” 皇后眉心微敛,似笑非笑地接过话头:“贵妃实在用心,如此说来,可已拟定宴会名单了吗?”她语气平缓,轻描淡写间将话题巧妙地带过。 贵妃也没再追问,反倒细细交代起想好的布置,从湖畔的花船、舞伎,到御膳房特制的冰酿玉露,每句都不忘点出“陛下心意”“特意为公主准备”。魏戍南站在一旁,隐约品出对话中隐藏的暗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