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 夜色

    啪嗒。莉安关掉了花洒，浴室蒸腾着热气，舒缓了皮肤上的紧绷感。

    她草草搓洗一遍，抬起一条大腿支在浴室墙面，清洗着jingye粘液的混合，她倒是不担心怀孕，在两年前还跟着丧钟训练的时候她就已经植入了避孕棒。

    手上搭着毛巾擦拭着潮湿的头发，桌上手机跳出一条条消息。莉安随手把毛巾搭在安全屋的椅背上，拿起手机手机，屏幕的蓝光映照着她的脸，那张年轻甚至有一丝稚气的面孔。

    中间人问她：“要接吗？我以为你今晚都在黑面具那。”

    莉安勾起一点轻蔑的笑，快速打字：“完事了。”回复得干脆。

    中间人也没再废话，只回了一句：“行吧。等我消息。”

    莉安顺手把擦了枪油的手枪推上弹匣，拉开枪机检查，动作迅速而连贯，仿佛一种受训后的本能。

    安全屋不大，一张床、一套桌椅、一面镜子，剩下的就都是弹药储存。地上零零散散几个弹药箱，抽屉里还有几排备用手雷、匕首军刀和药品。

    手机再次震动，新的指令和附件照片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东区港口，B2F有三个橙色货运箱，照片发你了。你得把里面的东西都炸掉。”

    莉安打开照片，拉近细看，那是码头地下仓库的货物区，照片光线昏暗，但橙色箱子的编号在一堆货柜里很容易辨认。

    “港口？”她皱眉，“最近不是听说那一片蝙蝠们查得很严吗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为什么找你。”中间人倒是坦诚，“对面估计是被追查了一条线，被发现里面的东西就糟了，得在蝙蝠们发现之前先炸掉销毁干净。换别人早被抓了。不然也不会找你了。”

    莉安无声地嗤笑一声，把需要的弹药和塑胶炸药分门别类地摆好，检查引信和计时器，备用的小型无人机也充好电。

    中间人收到莉安发来的装备检查照片，感叹道她一如既往地高效迅速。没人能忘记刚到哥谭的莉安，那是一年前。

    看着年纪不大，带着一身的灰尘和伤痕，闯进雇佣兵聚集的酒吧开口就问这里是不是可以接活。

    众人一时拿不准这人来头，在哥谭如果随便轻视一个人，那他们早就不能坐在这喝酒了。没人愿意搭理她，中间人却对她感兴趣，给她介绍活干。

    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的来历，只知道十八岁的小姑娘，打起架来跟疯子一样。

    身手快得离谱，枪法准到变态，什么破烂武器到她手里都能拆装、加装、反杀。直到后来圈子里出事的几个倒霉蛋全是被她一个人收拾的，干净利落，不留后患。

    有人私下说她不是普通雇佣兵，说她像是别的战区流出来的死士。

    她很快在哥谭地下的圈子里打响了名气，有她在的任务，几乎确定了完美完成，不只是自己的实力强，对于战术安排部署也是顶尖水平。

    就算有义警干扰也能顺利脱身，除非遇到蝙蝠侠到场的情况。

    莉安效率很高，快的时候一天能干好几单，她要价不低，价格配得上质量。

    中间人原本是带着她接活，后来变成跟着她吃介绍费。

    她不擅长沟通，全都交给中间人搞定，那时她不怎么和人说话，但有事从来直来直去。

    有几次问价钱，开口就一句：“多少？”再多就没了。这一年下来她交流水平大大进步了，让人更好奇她曾经的来历。

    而让她声名鹊起的还有她其他方面的八卦消息。莉安一点不避讳性，明明年纪不大，谁顺眼就直接挑明，哪怕在酒吧里、任务后、聚会间隙，她都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勾着男人，问一句“要不要今晚来试试？”

    后来慢慢有人传起来，那个新来的小佣兵很会zuoai。她柔韧性很好，被cao的时候也从不吝啬自己的反应，全情投入，sao得很。

    有些雇主听说了这方面的传闻，开出任务后还想占便宜，她根本不避讳，“加钱。”对她来说，这不过是另一种“劳务”。

    不是她主动想cao的人，cao她得付费。而付费雇主她照样挑人，身材不好的不要。

    圈子里流言蜚语满天飞，有人说她干脆就是个妓女，靠身体做生意。

    她也懒得理，碰到说她闲话的男人，她往往低头看他一眼，咧嘴嘲笑：“打不过我说这些？”

    所以今晚她给中间人发消息说和黑面具有事，他一点也不意外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哥谭什么人没有。

    莉安总是像个陀螺一样，干完活、收费干人、再去干活、干人消遣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缺钱？”中间人打趣着问。

    莉安头也不抬，正用小刀剔除一颗手雷的保险销，顺口回了句：“不缺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这么拼命？”

    她夹着刀的手一顿，抬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，房间里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。她安静了两秒，最终回复：“还行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和她以前的训练比起来，这点消耗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
    比起在荒野和死亡边缘活过的日子，如今的哥谭，都还算安逸了。她不过是接点活，不问目的，拿钱办事。

    她收拾好最后一把匕首，把爆破包和手雷装进背包，背起枪袋，身影在镜子里一晃，动作干脆利落。

    清点完弹药，安全屋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   只有莉安的身影在夜色中若有若无浮现，像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，潜伏在这座永远不眠的城市阴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