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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夜の肖像(oc x 陈德喜)

    

月夜の肖像(oc x 陈德喜)



    宴会上遇到他不是偶然,相比之下,卧底与窃听倒成了一件更为光彩的事。

    十六号晚上,拥着她藏在储物柜里,听到门外有枪声,脚步声,交谈声甚至是匕首划过水泥墙壁的声音。属于接头人的硬底靴在大理石上切滑而过,陈德喜挣扎着,肘击,贴臂,擒拿与被擒拿,缠绕与被缠绕,这场无声的厮杀里没有任何留手意味,只因为彼此那精妙到微毫的克制力,发不出太多声音。

    直到万籁俱寂,帮派杀手与警察,掮客与花衫人全都离开,在被月光染成银色的酒店套间里,哐当破开百叶扇冲出柜外,两个人失去平衡、交叠着身扑倒在床榻,他灼热到失去控制的呼息一一落在她奔涌的颈动脉上,一切就那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。

    那不是李悟的本意。具体说来,那不是任何人的本意。

    在知道她不是令狐喜而又顶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要利用他的时候,他是有过一秒,想要她永远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在试图用曲艺社的交集接近他、试探他到底有多少心软余地,却时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后,她早已经决定,今晚宴会过后收手退场。

    然而归根到底,杀意与退意,都不是能持续太久的想法。

    相遇以来,没有人提过记忆里唐朝的半点光景,连模糊的感叹也不曾有。

    他跟她都不是什么年轻人了,知道有时话越少,某些缄默的东西反而能留得越长。

    就如当下他一语不发地吻她,漫长,深沉且细致,带着跨过安全区的试探,带着对她是否在默许的怀疑。

    手抚过她绷紧的腰,被尖锐的菱形金属扣几乎刺伤,他顿了顿,直接扯开,任麻痒的痛感在指腹间流过。

    陈德喜似乎僵了一下,然后,扣住他浮起的肩胛,抬身,在他上唇中间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咔一声,他感觉到胸口有什么同样碎掉了,想了想,或许是从前那种朦胧暧昧的钦慕——是,他对令狐喜总也有许多诉之不尽的光环,也许是因从来没得到过,便无可奈何地听之任之,由得她在记忆里越来越迷人。有意纵容帮凶,满庭的风都刮不散的那些浓雾,浸染到最后,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黄泉末路,他都没有办法再度挣脱。

    眼下却没有了,清晰的懂得自己从来没有,失掉那种莫名其妙的柔情之后,关于得到的冲动反而更加清晰。这又是他从来没预料到的一点。

    咬开内衣扣,双乳中间有细密的汗意,刚才挣动之间一进一退,彻底将女人骨子里的野性激发出来,如今他伏在她身上,恣意舔吮,却感觉身下躺着的不是一个人,是一只母兽,退步紧守,伺机而动。

    他在乳晕四周轻柔地舔,却用牙尖去试探中心挺起来的部分,啊地一声,他瞬间反应过来,扣住她夹过腰间的膝弯,顺势向前挺身,下腹顿时陷入了一片狼狈紧窄的泥泞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是一颤,蒙蒙汗水耳根贴磨,交杂在一处,好像打开了某种禁忌,又好像突破了一直以来默契隐守的那个诺言。

    李悟抛开所有念头,胡乱地,被诱引地,却又是狠厉地,痛楚地。他抱紧她。

    从来,他就只是这么个耽溺美色的俗人罢,从她每一分俊美颜色去爱,从她介乎于男女中间的风情去爱,却原来跟光风霁月的人待久了,总会恍然以为自己也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也谈不上累。

    总归,那种迫切的冲动仅限于拥她入怀,而不似现在这样,想把一切风月yin艳里领会到的技巧通通用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倒不觉得那是一种亏欠又或者亵渎。从来令狐喜想要的他李悟就给不起,凭空生出许多与旁人对比的种种自愧自恶。如今发觉自己假面剥离后血rou模糊的脸,迟来天晚,也还来得及。

    她跟她不同。撞击,擒拿,缠绕,仍是刚才历历在目的事,现下却又有所区分,她潮湿的低喘覆盖了一切。他却从那类似痛楚中听出无边的快乐来。

    无论陈德喜是不是如他那样死后转生,还是她仅仅短暂拥有过一点共同的记忆——

    在昏涌的无边情热中,李悟这么想。

    如此感觉,如此恶行,尽然都不算太坏。

    事毕,Linda捋着汗湿的额发,摊在床头靠枕上平复呼吸。

    月光透过落地的窗框,冷冷洒在皮肤上,过度的兴奋带来更多疲倦,她半阖着眼,左手撑头,光裸的肩颈暴露在纯白被单之外,几乎透明一般。

    他最爱读她这段优美的线条,匀称平直,起伏之间有浅淡阴影,用力时紧紧绷起,肌理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突显,似乎就要把永恒的力与美禁锢在那一瞬间。

    他凑过来吻她,略有些冰凉的汗意像蛇,吐着信,一下子让她战栗。

    “我没力气了。”

    翻身将他推开,话里都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    想要让警官认输不容易,看来是真的累到了。

    没推动。李悟埋头闷闷地笑,呼息顺着肌肤在她锁骨上爬:“不要紧,这回我来动。”

    想要说些什么,湿润的红唇却骤然泄露出一声低吟,皱眉忍耐,片刻后,她xiele气一般偏头,不再反驳。

    被单堪堪裹住她臀下,腿缝间的黑暗里,似乎看见两根手指在慢条斯理地动作。

    钓过鱼吗?

    鱼唇总会忍不住微微张合,翕动着,贪心地,自然衔入送上去的饵食,哪怕已经被喂饱。

    一送,一勾,再度感觉到濡透指腹的凉意,李悟盯着她的侧脸,清楚看到她抖动睫毛下,脸颊弥漫的晕红分明是抑制不住的欲色。

    他喜欢她诚实。

    警官吞下几声示弱的呻吟,曲起右膝,朝后露出湿漉漉的股缝。臀因而翘起一个性感的弧度,中间甚至还留有一小片被撞红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于是顺她的意,撑身压上去,更迫切地,再钻进那抹滑腻深处。

    “我想这个是属于我的私事,还轮不到殷主编来管?”

    茶餐厅里,搅着咖啡的Linda说出这句话,思绪不可避免会有一秒略过那个人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开始,私事两个字,变得稍稍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又或者是...做贼心虚?

    “我不是令狐喜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是。”

    他技术娴熟,善于揣摩情绪,除了偶尔的失控之外,甚至能让她感觉到安心。他是个完美的情人,甚至仅就完成任务的最快途径来说。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?紧盯着杯面浮动的奶泡,她想。

    除非,她真的对过去感到介怀。

    又想到他一脸神秘,附在耳边对她说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吗,Linda,你拒绝的姿态永远是最迷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死之后,好多次我梦见长安大雪。”

   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他正眯在她胸前假寐,下午三点钟,阳光大亮,浴袍遮不住膝弯以下,温泉池台丝丝凉意就从冰冷的石料上沁入肌肤,透骨一般。

    她被他森冷的目光激起片刻嘲讽之情。

    戏还是要演下去,陈德喜不紧不慢,带有几分缥缈、回忆的,又补了下去:“...那个时候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,好似就剩下湖心亭,你跟我两个人。”

    你就这么急吗。

    李悟是这样回答的,他坐直身体,半跪在阳光下,竖直的脊背像一柄隐忍着愤怒的剑,在颈后,他低头看她的动作里显出唯一一块骨。

    唐朝的朦胧终于还是被打破了,他也许是绛王李悟,但她绝对不是转世重生的官媒令狐喜。

    “她不会梦见我。”

    她只是个可恶的,想要踩着他过河的女人。

    将乱未乱的心境,就这样被一句话激起了涩重的痛觉。他不是个坚定的人,是时常处在错误中不得不变得偏执,来到现代,一个毫无过去、未来也将是空白的人如何拥有如今裹着浴袍晒太阳的闲情,他输掉的已经够多,不希望为了这个名字再疯魔一次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,Linda只知道,既然收手的意愿被情绪打败,接下来的路就绝对不可以回头。

    料想奥菲斯走在冥界与人间边缘,面对身后呼唤,心软,心沉,那又是怎样的心情?

    “是她不会?还是你不信?”

    疑问,疑问,只要勾起一点点探问的丝线,剩下的就都不由得人cao控了。他会相信的,陈德喜这样想。

    因为亲吻的种类有这么多,有欲望,有温馨,有敷衍,有侵占,而他每次吻她却绝不是任意的柯尔蒙过剩。

    明明是面对卧底的凶徒。他踩过危险的信号,压制对自我的怀疑,有无限愤恨,悲观,甚至带有重蹈覆辙的恐惧,理智最后坠落于扯开金属扣时滑落的几滴鲜血。

    但他吻她,坚决如同赴死。

    “那句话,究竟是真、定是假?”

    等真正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,时间又已经停滞了很久。陈德喜伸手触碰男人的额头,汗液和血液湿黏着混杂,让她感觉到手掌一阵冰冷。

    仓库里,浓浑的火药味还没有散去,刚刚照进一丝阳光的带锁大门,到拆了一半的钢架、变形的集装箱,四处歪倒着尸体,警服,花衬衫,T恤和西装,全部都染红在凝固的暗沉的死红色里。人血特有的暖臭将这片空间填满。

    李悟已经拿不稳枪,垂落下来的手臂没有用力,挽着腹部,只凭借着最后一丝坚决靠住货箱,他狼狈,她却不居高临下,而是蹲下来也靠坐在他身旁。

    余家升右臂中弹,好在还有行动能力,已先走去市区搬救兵,等他离开五分钟,陈德喜才拨通总部救援电话,她要在此之前带一个人先离开,不能被撞上。

    她扶着他,想拿出吗啡为他注射,手伸到口袋,才想起刚才他扑向自己挡下一枪的时候,一次性注射器已经被摔碎。

    多讽刺,他有料到是这个下场吗?

    没好气抬头去瞪他:“够了吧,现在要做戏都不收你这种老人家了,还有力气不如试下拨你的人马来救驾!”

    李悟在笑,多数时候他肯笑,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孤清在他这是没有的,用更加浮于表面的情绪去盖住自己真正的想法,是他两世为人修得精湛的技艺。

    唯独这种单单只为觉得好笑便笑了的表情,却是她引起的。

    陈德喜没有中枪,多么惊人。她身为带头闯入这个仓库,奉命拘捕他的督察,浑身上下灰尘满满,警服沾有水迹,血迹,金属锈迹,唯独没有弹孔。小臂上的擦伤来源于被他扑倒在地碰到的钢板。

    她简短包扎,告诉他,如无意外,救护车会在十分钟后赶到。

    她上好弹匣,告诉他,情况复杂,关于对他的处置后续仍旧需要请示。

    如果...到时候他还活着的话。

    没有揭穿她为何依旧防备,李悟只感觉到很累。累到明知她手探到额上,也无心再出言揶揄。

    困倦,还是困倦,体表的衣服仿佛都变得千斤沉重,李悟低垂着头,下一秒可能会盖上的眼帘摇摇欲坠,汗珠从头上滑落,带不来一点清凉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!不要闭眼”

    她接住他,歪倒的身体几乎是迎面塌到她肩上,她握住他的手,顷刻间承住他,眉头收得很紧,一双眼流露出某种动摇的、妥协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光尘浮浮,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他又在笑什么呢?笑他相隔多久不知问出来的话,她瞬间就听懂了吗,笑他虽然濒死,最机密的资料还是握在手中吗?笑她功败垂成,明知被骗依旧一只脚踏入局中?能笑什么呢。

    陈德喜紧紧扣住他的手,指缝被尚且温热的血液填充,紧密到毫无间隙,迫使她产生一种被强迫的、粘连的,再也无法甩脱掉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更厚重的血腥气朝她袭来。多年前线生涯她几乎是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余家升到得很快,比所有接到消息朝这里扑来的干警都快,他带着人,扛着担架,踹开铁门的声音叫她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在突然凌乱起来的脚步声里,在一片嘈杂不清的说话声,呼吸声和挪动声里,他回握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所有资料,在我办公室,那块,已经...格式化的硬盘里。”

    她反扣着他的肩将人抬起来,这样近,刺目的血红色从往后遗落的黑色外套中赤裸裸暴露出来。

    如同他再也没有任何遮盖的眉眼。

    算到了底,其实,有关于这句话,有关无数个寤寐思服求之不得的日日夜夜,有关那些更复杂,更浮动的人心,走马观花一程远超过得到答案那一刻的意义。

    长安已不会再下雪。下雪的不再是长安。

    相信么,在抱住你那一秒的时间里,我在想。

    李悟合上眼,黑暗铺天盖地袭来。

    我在想,你能活下来,就是最好的事了。

    嗒。

    Linda扣响了客厅日光灯的开关。一声轻响过后,却还是黑暗一片。背靠着大门,她正警惕收回手,去握腰后配枪,不防却被人从旁一扑,猛地抱了个满怀。

    风声显然,训练有素的警司却没闪躲,结结实实被扑在玄关旁。

    来人双手环着她腰,紧绷的抹胸和短外套,她腰又细,臂弯间就空出一大片距离。她正要说话,他就一边低头,一边收紧手臂,湿乎乎的鼻息阵阵喷在耳后,激起一阵下意识的战栗。

    Linda皱眉,唤了一句他的名字,侧过头试图躲闪这突如其来的袭击。

    仿佛不满意她的反应,他跟着贴近,不让她闪躲,啄吻,轻轻舔舐着耳旁那片敏感的地带。

    属于男性的呼息笼罩了所有听觉,冰凉的耳廓被唇舌间的热度沾染,黏腻的水声更激起一些不妙的回忆。

    她感觉腿有些软,被早有准备的他触手一捞,整个抱起来,几乎面对面挂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“喂...你”

    她出声,在寂静的黑暗中,却如同拨动了真正的开关。

    停了一秒,金属拉链拉开的声音跟着响起,指腹摩擦过腰部的感觉太过糟糕,她一抖,继而意识到,就着这个姿势,他开始脱她的衣服。

    好吧,看来今天难逃一劫。

    唇舌终于离开耳边,Linda才有机会喘口气,并察觉到四周弥漫的酒味。然而细嗅之下,竟无法分辨是什么酒类,想必是被简单粗暴混在一块喝了。

    想到某人奇怪的酒品,她不由在心里扶额。

    李悟向来适应也更喜欢黑暗,但凡令他放松,那个地方绝不会有超过一盏的灯光,而且这一盏是否点亮也要打个问号,过去他们惯于在黑暗中赤裸相对,紧密缠绵,这对于两人的身份而言都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只不过到了同居阶段,这个习惯就演变为一种小小的冲突——比如现在,不用猜她就知道,他一定是喝醉后觉得灯光太亮,又找不到开关在哪里,所以干脆直接拉掉了电闸。

    是的,假借惊喜之名做过手脚、又修过保险丝好几次,这个地方他倒熟门熟路得很。

    被别扭地搂着,半压在置物柜旁,Linda在心头挣扎了一小会儿,终于在外套落地之后扣住他的肩,寻着呼吸抬头,啄了啄他的上唇。

    一触即分。

    “卧室?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便抱着她朝主卧走。果然,醉意倒有大半是真,小半是装的。

    索性今天不太累,Linda也就随他去了。

    倒有些好奇人为什么喝得这么过,海量是虚言,但到了这个色令智昏的地步,少说喝了过半库存。

    不过等到了床上,这个问题她就无心再想。

    喝醉的李悟分外折磨人,力道不讲轻重,动作却很慢,这里舔一舔那边蹭一蹭,半身压在她腿间,就是不进入正题。

    Linda栗色的短发彻底在床榻间被揉乱,锁骨沟下布满一片吮吻过的红痕,线条优美的腰腹困在他双掌间,喘息混乱,不断绷紧,又不断向下塌。

    忍了又忍,皱起的眉头下,一双素日里幽深、冷静的眼眸,已被水光充盈,饱胀的泪珠似乎下一刻就要滚落。

    双人床背对落了帘的落地窗。模糊视线里,她望见满室若隐若现的银色,和天花板上、夹在帘边和反射光中间,浅浅翕动着的一条黑痕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guntang,热情。

    彻底埋首挺入其中时,他感觉到她这夜分外不同。当然,也有可能是Linda警司不太经得起逗弄。

    他被极为缠人地包裹着,撞动间水声连绵,呻吟被热吻吞噬,却仍在相接的唇齿缝隙泄露。她嗓音依旧略带沙,却不如平常说话沉着,音调蓦然地轻起来,藕断丝连,带有些婉转勾人的媚色。

    他分外喜欢她的坦诚。譬如此刻,抽离后惹来不满的一眼,通红的眼尾,泪水晕开眼睫,毫无威势,倒近乎娇嗔一般。

    这和高傲的,冷的,日光下的她是完全不同的。

    他撑身覆上去,将她侧过来,叠起左腿,再扶着臀重重送入。

    他伏在她胸前,继续磨人地舔咬。手臂扣紧她细瘦的腰,防止她逃脱,或加固自己的疯魔。

    酒精带来的晕眩依然残留在脑海中,鼻尖都是她湿润的汗意,有馥郁的香气,也有欲望不加掩饰的独特气味。她总是皱着眉,如同承受着巨大的痛楚,或是堪称尖锐的快乐,无从逃避,低吟和喘息却又如此情动。

    李悟依然没有记起自己是为什么醉的。

    但那已经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