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抓小说网 - 经典小说 - 独占悖论(1V3)在线阅读 - 012 分手的定义

012 分手的定义

    

012 分手的定义



    “滴”一声,院门向内打开。

    黎旻殊走了进去,台阶上的白色小狗正在摇尾巴,它全身都毛茸茸的,卷曲的毛发软塌塌的,让她的心也软软的。

    “Snowy,过来。”

    小狗本就耐不住,早就把尾巴摇得飞快,只是凭着训练好的指令端坐着,不敢擅动,这一听到主人的指令,就摇着尾巴“哒哒哒”地跑了过来,鼻子凑近了她和他的鞋面,仔细地嗅闻,然后昂起头看向黎旻殊,像是在记清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看来,它很喜欢你呢。”

    时近越在旁边笑着说。

    院门“磕哒”一声从身后关上。

    黎旻殊犹豫片刻,还是不禁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:“它叫……Snowy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时近越落下似有若无的一声,就抬步往台阶上走去,打开了屋门,走了进去,Snowy跟在他的身后,一蹦一跳地,黏在他的脚后跟上,寸步不离,几乎差点要被踩到尾巴。

    黎旻殊也跟了上去,她走进门后,室内的温暖让她下意识要脱下大衣,还没反应过来,会客厅内一片昏暗,只有墙上的壁炉烧得通红,照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微微发亮。

    门缝里吹进来一缕冷风,掀起闭合的窗帘一角,昏黄的路灯光便泄露了一线,这条顺着窗帘动荡的光线,滑过时近越接近的侧身,他的前倾极有侵略性,他把手撑在黎旻殊的头顶上方,屋门随之关合,门外的冷风再也不能惊扰他们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黎旻殊把两手交叉挡在身前,试图起到一些微小的阻碍作用。

    壁炉的火光突然时近越的身后跳跃着,他伟岸的肩膀把她的视线遮了个干净,只能听见壁炉里噼里啪啦地响,混合着时近越的轻笑声,让她脑中的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黎旻殊慢一拍地觉察。

    时近越又轻笑了一声:“你认为呢?黎旻殊,你不会天真地以为,我是把你叫过来聊工作的吧?”

    黎旻殊假装镇定,她平日里见过的奇奇怪怪客户多了去了,她有她那一套应对的法子:“咳咳,Snowy真可爱。”

    这一套叫顾左右而言他。

    时近越毫无反应,只把自己的胸膛靠得更近。

    “时先生……”黎旻殊试图唤回他的神志。

    时近越仍然一手撑在她头顶的门板上,一手撑在她的身侧,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他的怀里,他身上的味道像有方向性似的,从她的鼻腔侵入到她的骨头缝里,回忆便从她的骨髓里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。

    Snowy是《丁丁历险记》里的小狗,她曾躺在他赤裸的怀里,说自己很想养一只这样的小狗,也取名叫Snowy,可以陪她上山下海地去冒险。

    那时时近越是怎么说的,黎旻殊依稀的回忆里,他插了进来,他说,有了我还要别的狗吗,我吃醋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黎旻殊感觉脸颊火辣辣的。

    “黎旻殊,你个没良心的,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,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是吗?”

    时近越的语气恶狠狠的,但黎旻殊对他太过熟悉,她是从来不怕他的。

    她挺起胸膛反问:“时近越,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,我们分手了,我有结婚的自由。”

    时近越看着她肆意扬起的红唇,那样明艳,那样诱人,他捧住她的脸,吻了上去,她的唇至少不像她的心,不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“呜嗯……”

    黎旻殊感觉脸上盖住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,她推拒,她咬着他的下唇,像想把他的rou咬下来。

    这个吻只维持了不到两秒,时近越败下阵来,他松了口,舔舐下唇,血丝的腥气,但他仍旧笑着,“黎旻殊,你属狗的吗?”

    黎旻殊抹了一把唇边他遗留的血丝,想也没想就反击:“时近越,你才是狗。”

    “你承认了,”时近越笑得很得意,“你明明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黎旻殊,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图谋不轨,但你还是来赴我的约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蹲下来,替她脱鞋。

    脱去皮鞋,他吻上了她的脚面,丝袜的触感滑不溜秋,她明明可以轻易挣脱,但她没有。

    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,却没有提前推开我,你不要否认,你心里还有我……”

    黎旻殊看不惯他的气定神闲,她抽回了自己的脚,踩在了松软的地毯上,她舒了口气,说道:“你少自以为是了,时近越,你只是我的过去式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同意过分手,从来没有。”时近越半跪在地毯上,他姿势卑微,但话语间从来没有落过下乘。

    黎旻殊不想跟他纠缠,试图打开身后的门,但时近越马上从她身后覆了上来,手又落在她的头顶,抵住了门,他的整个身体卡在她的身体边缘,一个微妙的姿势,他的气息足够灼热,可以喷在她的头顶和耳尖,像隔空的亲密摩梭,但偏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让她无法光明正大地指责他。

    开门未遂,她只好倒转过来,昂头挑衅:

    “时先生,是需要我跟您科普一下常识吗?分手不用两个人都同意的,离婚才需要。哦不,如果一方有过错的话,离婚也可以通过起诉完成。”

    时近越脸上的怒意一闪而过,他侧过脸,把头抵在门板上,从后面看,似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正在拥抱——如果可以忽略女人脸上嘲讽的表情的话。

    “黎、旻、殊……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似乎咬着牙在说,“你总是最知道怎么惹怒我……”

    黎旻殊把脸侧向远离他的方向,她没有动,但眼前的男人却颤抖着不停控诉她:

    “我找过你,黎旻殊,那天之后,我找过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找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接电话,学校也没再去,公寓也再没有来取任何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狠了心,要从我的世界里完全消失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些年,可曾有一刻,想过我?”

    “嘘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,就请别告诉我,我听了,心会痛,像把心放进绞rou机那样的痛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你根本不会懂,因为你没有心。”

    黎旻殊目光幽幽,看着壁炉里同样幽幽的炉火,她没有说话,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,连门口的香薰都是伦敦那几年她最爱的味道,淡淡的柑橘味,回忆汹涌如飞蛾扑火,贪婪地席卷她的脑海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,她是真心地爱过这个男人,爱到……眼里再没有其他人,爱到……想与他天长地久永不分离,耳鬓厮磨间许下了多少实现不了的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