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：养人
第二十章：养人
面对他的故意调笑，黎桢小声说了句“说不准呢”。 她声音虽小，却还是被他听了个准确。 “没想到，我在你这里竟然这么没有信誉。”他顺着坐在床边。 黎桢没有接他的话，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：“明天我要跟冯静他们去玩，信息你之前也看过，我没有和爸妈讲，如果他们问起，你能不能替我保密？” 靳博序：“你想让我怎么保密？” “不说就好了。” “万一他们要视频呢？” 这个问题一下把黎桢问住。 靳博序道：“我不说可以，但在妈那边行不通，她可能会执意要看你有没有学习。” “那怎么办，我票都买好了。” “你做出决定之前，没有考虑过后果吗？” 黎桢没有想过他会这么问。 她确实没想过后果，除了想要跟朋友去玩外，她还想逃开他。 这样的原因，显然她只能说第一个理由给他听，而且还要顺便说点好话。 “我只是想和冯静他们出去玩，一时间没有考虑那么多，本来我是准备要先斩后奏的，这不是情况变了。” 她叫他，语气恳求道：“哥，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次？” 有求于人，就不能摆脸，这一点黎桢还是知道的。 不过她的恳求也是发自肺腑。 靳博序往前靠了靠，注视着她问：“所以，如果不是因为要去龙岳山，桢桢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说话？” 黎桢一时语塞。 她自己也说不清答案，内心深处那份难以启齿的慌乱，那个与他有关的、令她情动的梦，让她不知所措而害怕。 这会不会是某种情感的征兆？ 可她怎么可能喜欢上靳博序，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。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。 他等了一会儿，她只是垂着眼睫，唇线紧抿，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。 他唇角牵起不可察的弧度，分不清是自嘲还是释然。 “算了。” 有时候不回答，其实就是答案。 他重新坐直，收回了自己的问题，抬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。高强度的学习，让他略微有点近视，不过度数不高。 他说：“你去你的，妈这边，我会应付” 黎桢意外他没有阻拦自己，而是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。 “那你准备怎么跟妈说” “到时候我会说是我带你出去玩，等她打电话来，我就告诉她山里信号不好，你一直在我身边，她也能放心。” 这听起来是个可行的办法，黎桢没有其他选择，而且他都说帮她，以他的智商肯定能做好。 两人正说着，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 黎桢跟靳博序对视了一眼，他警觉起身：“我去看看，你在这里待着。” 深更半夜被人敲门，之前也没有过，黎桢有点害怕，忍不住压低声音叮嘱：“你要小心些，哥。” 靳博序“嗯”了声，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。 独留在房间里的黎桢坐立难安。 她实在坐不下去，跟着起身悄无声息来到外面。 她透过拐角朝门外看去，能听到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。 直到辨认出是楼上邻居，她才松了口气，重新回到了他的房间。 刚坐下的她无意中看到了靳博序的电脑屏幕，微信界面是打开的，内容停留在他和杨昊钦的聊天框上。 她看到杨昊钦问靳博序：“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？” 靳博序回答的只有两个字：“养人。” 杨昊钦立马get到重点，又回：“不会是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女孩儿吧，我靠兄弟你来真的啊，你这不是准备往结婚去吧？” “而且你用得着这么拼命，你要学习还要做家教，现在还要做代打的副业，你不得累死。” “我现在真的对这个女孩儿很好奇，她到底有什么魅力，把你一下迷成这样，连后半生都开始规划了。” 双方的聊天就停留在这里，靳博序还没来得及回。 “看什么呢？”他一进门，就瞧见她在盯着自己电脑屏幕看。 吓得黎桢一个哆嗦，连忙转过头，起身道：“我没看。” 不想被发现自己偷看了他的聊天记录，她慌忙扯开话题，明知故问：“外面的人是谁？” 靳博序扫了眼电脑屏，知道她看见了自己跟杨昊钦的聊天记录，但没点破。 “楼上的何叔，他喝醉了，以为到了自己家门口。” 听着他的话，黎桢有点心不在焉，想着杨昊钦发的话。 他猜到她有话想说，跟着坐在床边：“刚刚看到那些话，有什么想问的吗？” 他这么一提，黎桢犹豫了一会儿。 她没有拐弯抹角，看着他问：“做这么多兼职，哥不累吗？” 靳博序靠着身后的枕头半躺着，双手交叉在脑后：“关心我啊。” 黎桢没说话。 他笑了笑：“放心，这点小活儿完全称不上累，做家教又不费脑子，做代打也用不了多少时间，而且收益也高，我就当娱乐放松，两全其美。” 看他完全掌控好一切的模样，黎桢问出了跟杨昊钦差不多的问题：“哥为什么要急着赚这么多钱？” 他沉默了下，脸上的笑意很淡，直直望着她：“你不是看到答案了。” 黎桢脸很红，她隐隐约约觉得杨昊钦提到的人就是自己，但她又不好说。 看出她的窘迫，他接着道：“你放心，这事情我都有数，不会有问题。” 黎桢道：“反正你考虑好，妈知道你还忙其他兼职肯定会说你。” 丢下这句话后，她就要起身离开。 忽然，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，一把拽住她的手，力道不大。 她转过头，表情不知所措：“你干什么？” 他的语气有些玩味：“用人朝前，不用人朝后，这是做事大忌，桢桢可不能这样。”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，这是跟自己要回报呢。 她问：“那你要怎么样？” 靳博序：“我还没吃晚饭，桢桢陪我一起吃顿晚饭，怎么样？” 看着他的眼睛，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作祟，黎桢最后顺从了他的请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