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世界三>連環殺手的倒楣鄰居8

    你被cao得迷迷糊糊的,意識在快感和疼痛間搖晃,但終究沒有暈過去。

    他從浴缸裡把你撈出來,把你放在浴室的瓷磚地上,用毛巾一寸一寸地給你擦乾身體。

    動作很溫柔,很細緻,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。

    但你看著他的臉,看著他那雙深邃而空洞的黑色眼睛,感覺到一股深深的不安。

    他幫你擦乾後,走出浴室,過了幾分鐘回來,穿著整齊的黑色上衣和褲子,頭髮也整理好了,看起來潔癖到了極致。

    他蹲在你面前,用那種令你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你。

    黑色的眼睛裡沒有情慾了,只有一種冰冷的、探究的、帶著某種不祥預感的注視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在你臉上停留,然後慢慢掃過你的整個身體,像是在檢查什麼,又像是在計算什麼。

    「妳為什麼不用上廁所?」他突然問,聲音很平靜,但卻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逼迫感。

    你的心瞬間一驚。

    「什麼......?」你試圖拖延時間,故作困惑。

    「妳被我關了這麼久,」他繼續說,黑色的眼睛盯著你的下身,「應該早就滿了。」

    「可妳......從來沒要過上廁所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很平靜,但那種冷靜卻比任何怒火都更令人恐懼。

    你還沒想好怎麼回答——

    「還有,」他站起身,走到浴室外,邊走邊說,「妳都不會餓。」

    「這麼久,妳沒有吃過任何東西,」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,帶著某種不動聲色的試探,「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飢餓的跡象。」

    你的心跳加速,大腦快速轉動,試圖想出一個合理的藉口——

    但他沒有給你時間。

    「算了,」他突然說,聲音又變回了溫柔的、帶著執著的語氣,「妳應該餓了吧。我去買點食物。」

    說完,他穿過房間,走向工廠的側門。

    你看著他的背影,看著他打開門,看著他走出去——

    「嘎吱——」

    側門關上了。

    幾秒後——

    「嗯——」引擎發動的聲音。

    汽車發動了。

    他開車走了。

    你愣愣地躺在浴室的瓷磚地上,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泡,聽著遠去的引擎聲。

    被快感麻痺的大腦,漸漸回神。

    他......走了。

    他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。

    儘管你現在依然赤裸著身體,依然虛弱到無法站起,但......

    這是機會。

    你連忙在心底叫出系統:『系統!!』

    【宿、宿主!您沒事吧?!】系統的聲音充滿擔憂。

    『沒時間解釋!』你急切地說,『現在是救「沈墨行」的最好時機!他已經被綁了超過24小時,沒有食物也沒有水!』

    『快!用積分幫我換一點水和適合入口的食物!』

    【啊、啊!是!正在兌換!】系統的聲音帶著緊張和急切。

    【請稍候......兌換成功!】

    幾乎是瞬間,你身邊出現了一個礦泉水瓶和一些便攜式的能量棒——那是為登山者設計的,高熱量、易攜帶、可以快速補充體力。

    『一共花了多少積分?』

    【200積分!現在您還剩下4700積分!】

    你沒有時間感謝系統,立刻開始行動。

    你用盡全力,支撐著自己的身體,從浴室裡爬出來。

    你的雙腿依然軟弱無力,下身傳來酸痛感,但你咬緊牙關,忍著痛楚,一寸一寸地爬向工廠大廳。

    『還要多久他才會回來?』你邊爬邊問。

    【根據這個時間點和上次他出門的時間來看,買食物需要大約30分鐘往返,加上逛超市的時間,應該至少要1小時才會回來!】

    『好的,我有1小時的時間。』

    你終於爬出浴室,看到了工廠大廳——那根你見過沈墨行被綁的柱子,依然立在那裡。

    但沈墨行呢?

    你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搜尋著,然後——

    你看到了他。

    沈墨行被綁在工廠角落的另一根柱子上,赤裸著身體,雙手雙腳都被粗繩緊緊綁住。

    他的頭低垂著,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柱子上,嘴唇蒼白,皮膚脫水到呈現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。

    他看起來......瀕臨崩潰。

    「沈......沈墨行!」你拼命爬向他,聲音因為喉嚨乾渴而沙啞。

    他抬起頭,眼睛慢慢聚焦,似乎在確認你是不是真實的。

    「你......」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,「還活著......」

    「嗯,」你爬到他面前,打開礦泉水瓶,「先喝水。」

    你把水瓶送到他的唇邊,他吸了幾口,發出類似呻吟的聲音,像是品嚐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。

    『系統,』你一邊給他餵水,一邊問,『他現在的狀況怎麼樣?』

    【檢測中......】系統沉默了幾秒,【脫水、營養不良、低血糖、輕微的肌rou萎縮......但生命跡象還是穩定的。如果現在補充水分和食物,還能恢復!】

    你拿起能量棒,咬掉一小塊,遞給沈墨行。

    「吃,」你說,「要恢復體力。」

    他吃得很慢,每一次咀嚼都像在耗費所有力氣,但他還是在吃,在試圖補充能量。

    「他......顧凌夜......」沈墨行的聲音帶著焦慮,「他對你......」

    「我知道,」你打斷他,「但現在不是時候談論這個。我們必須利用這個時間想辦法逃出去。」

    「你的繩子......」你看著緊緊綁著他的麻繩,「能鬆開嗎?」

    『系統,我身上還有那把小刀嗎?』你在心底問。

    【沒有啊!全部都被他沒收了,鎖在抽屜裡了!】

    你咬緊牙關,環顧四周——

    工廠裡到處都是廢棄的機械和鐵架,一定有什麼能派上用場的。

    「等著,」你對沈墨行說,「我去找東西。」

    你撐著虛弱的身體,赤裸著,跌跌撞撞地在工廠裡搜尋。

    終於——你找到了一塊生鏽的鐵片,邊緣很銳利。

    你拿著鐵片,回到沈墨行身邊,開始試圖割斷他手腕上的繩索。

    「快點,」沈墨行催促著,「他隨時可能回來。」

    你知道他說得對,但你的手在顫抖——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虛弱。

    『系統,還有多少時間?』

    【已經過了15分鐘了!還剩45分鐘左右!】

    你加快速度,鐵片在繩索上摩擦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
    麻繩的纖維漸漸被割斷,一根、兩根、三根......

    終於——

    「啪——」

    繩索斷裂了。

    沈墨行的雙手鬆開了,他發出一聲因為久違自由而帶著解脫的呻吟。

    「快,」他立刻用手開始割自己腳上的繩索,速度比你快得多。

    幾秒後——

    「好了,」他站起身,整個人晃了晃,差點跌倒,但還是撐住了。

    「我們必須走,」他轉向你,看著赤裸的你,眼神帶著複雜的情緒,「但妳得穿上什麼。」

    工廠裡到處都是顧凌夜脫掉的衣服——那些被害者的衣服、他自己的舊衣服......

    沈墨行撿起一件相對乾淨的衣服,給你穿上。

    『系統,還要多久?』

    【30分鐘!趕快!】

    「走!」沈墨行抓住你的手,看著工廠的各個出口。

    側門——顧凌夜走的那個,他開車去了。

    主門——被鎖上的。

    但是......

    「那邊!」沈墨行指向一個高窗,「如果我能爬上去......」

    他拉著你,朝著最後的逃脫路線跑去。

    『系統,』你在心底急切地問,『他逃出去的生存機率是多少?』

    【正在演算......】系統沉默了幾秒,【演算完成!沈墨行一人逃出去的生存機率......99%!】

    『99%?那很高啊!』

    【但是,】系統的聲音變得沉重,【如果您也跟著逃出去,他的生存機率會......】

    【降到0%。】

    你的心跳停頓了一拍。

    「為什麼?」你急切地問。

    【不知道......系統無法演算出原因......但數據就是這樣。如果您逃走,沈墨行會必死無疑。】

    你看著沈墨行虛弱但堅定的臉,看著他期盼著逃脫的眼神。

    你咬緊牙關,做出了決定。

    「我不走,」你平靜地說。

    「什麼?」沈墨行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「踩著我,」你坐在地上,整個人靠著牆,「用我當踏腳石,你爬出去。」

    「絕對不行!」沈墨行幾乎要喊出來,但他強行壓低了聲音,「我不能丟下你!」

    「你不是丟下我,」你說,「你是去救我。出去以後,帶人來這裡救我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——」

    「沒有可是!」你的聲音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,「我用你的肩膀爬出去,可能不到一半我就會被抓回來。你是刑警,   你可以一個人逃,你活著,就能帶人回來救我。這是唯一的辦法。」

    沈墨行的臉色變得蒼白,整個人在顫抖。

    「我是刑警,」他低聲說,「我應該保護你,不是被保護。」

    「現在,」你看著他,「唯一保護我的方法,就是你活著走出去。」

    他們在原地對峙了幾秒,沈墨行的眼睛紅了。

    「你保證,」他最後說,「你會活著等我。」

    「我保證,」你說,儘管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活著。

    他深吸了一口氣,走到你身邊。

    「我會盡快回來,」他說,「不超過兩小時。」

    他踩著你的肩膀,一寸一寸地爬上高窗。你咬緊牙關忍住痛,整個身體被他的重量壓得下沉。

    「咔——」

    窗戶被推開了。

    冷風灌進來,他的身體半爬出窗外。

    「再見,」他最後說,「謝謝妳。」

    「快走,」你說。

    他消失在窗口。

    幾秒後,你聽到了樓下的聲音——他從窗戶跳了下去,發出「砰」的沉重落地聲,然後是他匆匆奔跑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然後——寂靜。

    他逃掉了。

    你拖著虛弱的身體,回到了那個小房間——那張佈滿了你們體液痕跡的床。

    你躺在床上,全身顫抖,內心慌亂。

    『系統,』你在心底問,『沈墨行逃出去了,生存機率99%,這樣任務是不是完成了?』

    【......不是。】系統的聲音帶著遺憾。

    『為什麼?99%不是已經很高了嗎?』

    【因為還剩下1%的變數,】系統說,【99%生存機率代表著還有1%的可能,他會死。只有到達100%絕對安全,任務才算真正完成。】

    『那1%是什麼?』

    【不知道,】系統說,【系統也無法演算。可能是任何變數——他可能在逃跑途中被發現、被抓回來、被殺死……或者其他什麼。那1%的變數,完全無法預測。】

    你沉默了。

    所以,沈墨行雖然逃掉了,但依然不安全。

    那1%的變數,就像一把達摩克里斯劍,懸在他的頭頂上。

    『那我該怎麼做?』

    【不知道,】系統也顯得無力,【這個變數太隱晦了,根本無法確認。】

    你閉上眼睛,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和心裡的無力感。

    你已經盡力了。

    沈墨行已經逃掉了。

    剩下的......就看他的運氣了。

    「嘎吱——」

    側門被打開了。

    你的身體瞬間緊繃,整個人坐起來,心跳狂亂。

    他回來了。

    顧凌夜推開門,抱著兩個牛皮紙袋的食物,走進工廠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大廳——看到了被割斷繩索的柱子,看到了沈墨行消失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
    但只有一秒。

    他抬起頭,看向那個小房間——看到了你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瞬間睜大,眼底浮現出一絲不可思議的、接近驚喜的情緒。

    那種眼神,就像發現了什麼珍貴的、失而復得的東西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收斂了表情,走進小房間。

    「來吃東西吧,」他說,聲音帶著平靜,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。

    但你能感覺到——他已經發現了沈墨行的逃脫。

    而他之所以沒有發怒,之所以沒有追出去——

    是因為,他根本不在乎。

    他唯一在乎的,只有你。

    只要你還在,他就滿足了。

    他打開牛皮紙袋,裡面是便當盒和幾份小菜。

    「吃,」他說,把食物遞給你,「妳需要恢復體力。」

    你看著他平靜的臉,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睛,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——既溫柔又危險的氣息。

    你緩緩接過食物,開始吃。

    而他——

    坐在你身邊,靜靜地看著你。

    就像看著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