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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:紫發驚變,聖女血誅國師

    

第三十三章:紫發驚變,聖女血誅國師



    殿外,夜風呼嘯,血月高懸,灑下詭異的紅光。兩人終於逃出生天,蘇清宴靠在柳如煙肩上,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和溫熱的淚水滑落臉龐。他的心如刀絞,不是因爲傷痛,而是因爲讓她捲入這生死漩渦。“如煙,對不起……我來晚了。”柳如煙搖頭,聲音哽咽:“傻瓜,你來了就好。別說話,保存力氣,我們會逃出去的。”她撕下衣袖,爲他包紮傷口,眼中滿是堅毅。

    身後傳來一聲巨響——幻月神殿徹底崩塌,化爲一片狼藉的廢墟。只留下重傷的耶律元宣跪在塵埃中,青銅面具碎裂半邊,露出蒼老而扭曲的臉龐。空中緩緩飄散的金黑兩色光點,如同見證這場超越生死的武道終極對決,漸漸融入夜色。耶律元宣獨坐良久,喃喃自語:“斗轉星移……萬法歸宗……有趣,中原竟藏此等妖孽。待我的傷好了,你蘇清宴,必死無疑。”他的笑聲在夜風中迴盪,帶着無盡的怨毒。

    蘇清宴和柳如煙沒敢停留,趁着夜色掩護,踉蹌向北逃去。草原上風沙漫天,耶律元宣的追兵隨時可能趕來。他們騎馬疾馳,風沙撲面如刀割般刺痛傷口。終於,蘇清宴頂不住了,從馬上重重摔下,已完全不省人事。這一戰的後果副作用極大,讓他想起當年宋太宗晚期和宋真宗早期,與大魔神笑驚天、大當家笑傲世,還有他的義子石繼業那一戰。那次也差點要了他的命,這次同樣兇險。

    蘇清宴用微弱的聲音對柳如煙說道:“如果我真的死在遼國,就把我直接埋在這裏的大草原,讓我與草原爲伴。”柳如煙聞言,心如刀割,如晴天霹靂,眼淚頓時控制不住:“承聞,你會沒事的!你一定要堅強,挺住!”話音未落,蘇清宴因重傷再次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柳如煙知道這麼下去肯定不行,必須把他帶到最安全的地方。遼國的鐵騎還在繼續追蹤,她咬牙將蘇清宴橫抱上馬,循着記憶中的隱祕路徑,奔向一處牧民聚居地。這裏是她生母舊部的藏身之地,絕對忠誠,可爲庇護所。聚居地隱於草原深處,四周環繞着羊圈和低矮的氈帳,族人們警惕地守望,卻在認出柳如煙後,迅速敞開門戶。

    蘇清宴一直在昏迷中,柳如煙日夜照顧,卻見舊傷讓他始終醒不過來。她急忙找來草原巫師——也就是她口中的魔醫劉望舒。此人乃遼國醫術高超的郎中,有魔醫之稱,沒有他治不好的病和內傷。可蘇清宴這次的內傷,顯然棘手至極。劉望舒查看後,對柳如煙道:“此人能與耶律元宣打成平手,是個真正的絕世高手。一般人傷成這樣,早沒命了。”

    柳如煙急切問道:“劉叔叔,您一定有辦法的!你是魔醫,我知道您能救他。”劉望舒嘆氣:“再過幾天吧,我剛給他服下特製的草原藥丸,能否活下來,看他的運氣了。”

    幾天後,劉望舒再次前來查看。柳如煙焦急追問:“劉叔叔,承聞的傷怎麼樣?”劉望舒心情沉重,皺眉不語,直接坐到蘇清宴身旁給他把脈。然後,他對柳如煙說:“看來當初的藥丸沒起多大效果,真的難辦!”

    柳如煙慌了:“劉叔叔,您一定有辦法的!救活他,不僅是爲我,也是爲我們族人不懼耶律元宣。”劉望舒把她拉到門外,猶豫道:“此人歲數沒四十也有四十二吧,都步入不惑之年了,而你……”

    還沒等魔醫說完,柳如煙就插話了:“這和年齡大小無關!主要是他救了我,對我有恩。這個恩,我必須報答!”劉望舒見她如此決絕,嘆了口氣:“有一個方法,可以試一試。”他頓住,剩下的只是唉聲嘆氣。

    柳如煙急切道:“劉叔叔,有話直說吧!只要能救承聞,什麼都行。”劉望舒再次嘆氣:“看他服用血魄逆輪膏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柳如煙滿臉疑問:“什麼是血魄逆輪膏?”魔醫似乎想說又不想說,最後還是開口:“它是我開發的一種丹藥,不僅能讓人功力暴漲、武功大進,更有活死人、rou白骨的奇效。但副作用極多。”

    “副作用?什麼副作用?很大嗎?”柳如煙追問。劉望舒道:“雖經我與師傅第三次改進,但副作用仍未知,看他自身了。我年輕時,師傅給遼國蕭太后的侄兒服用,讓他功力暴漲,可最後耗盡壽命,疲勞而死。”

    魔醫緩緩續道:“第二次服用者,就是幻月神殿的國師耶律元宣。他本是將死之人,能活這麼長,離不開損人害己的把戲。從太祖時期起,他就練一種採陰補陽、增長壽命的邪術。”

    柳如煙聞言一驚:“耶律元宣的增長壽命是什麼方法?他怎麼從太祖活到現在?”魔醫背手踱步:“他的採陰補陽之術,是把剛滿十八歲的黃花閨女,用絲瓜絡浸入癸水,塞進閨女陰部,留七天後取出,泡酒成紅色。他喝下,便延年益壽。但對女子傷害極大,多塞幾次,臉色就難看,最終慢慢死去。可耶律元宣還不滿足,要我給他長壽藥。我被迫給了他第二次改進的血魄逆輪膏。他服下後,不僅延壽,功力暴增,還煉成吐蕃佛教的黑日輪經頂層。但副作用發作,他失去理智,淪爲吸血怪物。表面建幻月神殿爲皇家服務,暗地裏以祭祀名義抓人,練他的長生不老藥。”

    柳如煙終於明白耶律元宣爲何抓她——見她三十多歲卻如二十許少女,以爲她是上佳藥引,能煉長生藥。她道:“劉叔叔,耶律元宣後來怎麼找到您的?從哪知您有血魄逆輪膏?”

    魔醫嘆氣:“當年他打聽到我有此藥,先重金求買,我沒答應。因知它不成熟,雖改進,仍有不確定因素。後來他抓我家人要挾,我無奈讓他服下。沒想到他服後更瘋狂,我便隱姓埋名,躲到這裏。”

    劉望舒見柳如煙對蘇清宴癡情至此,無奈道:“我看他想變回正常,可能性不大。也可能一直這樣。只有用血魄逆輪膏試試,後果看他的造化。”他讓柳如煙扶起蘇清宴,一點點將一小盒血魄逆輪膏緩緩喂下。服藥幾天,並無變化,仍如往常。

    柳如煙找來魔醫,擔心道:“劉叔叔,他服了三天,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?”魔醫也納悶:“三天了,該有變化,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?”他上前把脈,臉色一變,轉身對柳如煙說:“他的脈象已開始平穩。再過幾天看看,別擔心,血魄逆輪膏的副作用,不會這麼快顯現。”

    夜晚,柳如煙坐在蘇清宴身旁,他仍沉睡着。她凝視着他,眼眶泛紅:“承聞,對不起,我騙了你。”聲音顫抖,帶着深深無奈:“我是遼國女巫的女兒,身不由己。接近你,並非我所願,而是爲了完成家族使命。我本想隱瞞一切,可如今……我不忍再欺騙你。”她輕輕握住他的手,淚水滴落:“原諒我的無奈,原諒我的欺騙……或許,我們本不該相遇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時,昏迷中的蘇清宴突然有了異動。他的頭髮,原本用中草藥染成黑白夾雜,竟逐漸變色,慢慢轉爲詭異的紫色。柳如煙驚覺,大叫:“劉叔叔!快來!承聞的頭髮在變!”

    魔醫劉望舒聞聲趕來,兩人衝進帳篷,卻發現病牀空空如也,蘇清宴不見蹤影!“人呢?!”柳如煙心亂如麻,“難道被耶律元宣的人發現了?這不可能!這裏這麼隱蔽!”

    容不得多想,她第一時間衝出門外。魔醫也慌了,帶着族人,在無垠草原上搜尋。一望無際的草浪翻滾,夜風呼嘯,卻不見蘇清宴半點蹤跡。柳如煙邊跑邊喊:“劉叔叔,承聞不會被耶律元宣抓走吧?”魔醫搖頭,心想這地方隱居多年,從未暴露,不該如此。

    此刻,找到蘇清宴纔是要緊事。柳如煙扯開嗓子,在草原上大聲呼喚:“承聞!承聞!”直到夜深,風更大了,狼嚎隱約傳來,仍無迴應。魔醫帶着族人趕來會合,道:“如煙,先回去吧。草原夜裏風大,狼羣出沒,我們明日再找。”

    柳如煙搖頭,眼中滿是焦灼:“不行!承聞人生地不熟,萬一走丟,被耶律元宣的人馬發現怎麼辦?你們先走,我再找找!”她不顧勸阻,執拗地鑽入草叢,繼續搜尋。草原的夜色如墨,吞沒了她的身影,只剩風沙中那抹孤單的決然。身後,耶律元宣的陰影彷彿又在逼近,這場恩怨,愈發撲朔迷離。

    當柳如煙萬念俱灰,正欲沿原路返回時,她臨時改換了另一條草原小徑。就在這條陌生的道路上,她遠遠望見一簇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搖曳。火光旁,一個身影背對着她,靜坐不動,彷彿與蒼茫夜色融爲一體。夜色深沉,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,心中不禁浮起幾分忐忑——若是遇上歹人,該如何是好?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氣,終究鼓起勇氣,一步步向火光靠近。隨着距離縮短,那身影逐漸清晰——竟是蘇清宴獨自坐在那裏,望着篝火出神。柳如煙終於鬆了一口氣,快步上前,柔聲問道:"承聞,你怎麼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跑到這裏來了?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"

    蘇清聞聲回頭。在跳動的火光下,柳如煙不由得睜大了雙眼,臉上寫滿驚詫:"承聞,你、你怎麼變得這麼年輕了?不僅頭髮變成了紫色,連容貌也......"

    蘇清宴低頭看了看自己,苦笑道:"我自己也不明白爲何會這樣。只覺得這些時日如夢似幻。今夜獨自出來,是因爲醒來後心裏一直記掛着一些未了之事。"

    他並未道出實情。其實是因爲服用了血魄逆輪膏後,臉上用來掩飾年齡的假面開始脫落。他不得已逃離帳篷,卻在這茫茫草原上找不到恢復四十二歲容貌的工具和假面,只好順其自然。至於這一頭紫發,他尋了個藉口,說是藥效所致,或許此生都無法復原了。

    柳如煙見蘇清宴不僅安然無恙,反倒更顯年輕,便輕輕拉住他的手說:"承聞,外面風大,我們回去吧。"

    回到帳篷後,魔醫劉望舒見到蘇清宴的模樣,神色凝重地告誡道:"血魄逆輪膏的藥效恐會帶來難以預料的副作用。望你好自爲之,莫要辜負如煙的一片真心,更莫要步了耶律元宣的後塵。"

    蘇清宴心中暗忖:"我本就是永生之軀,青春常駐。如今服了這藥,反倒讓頭髮變成這般古怪的紫色。"但他並未說破,只是恭敬回道:"多謝魔醫贈藥之恩。如煙便是我的妻子,我定會護她一世周全。"

    劫後餘生的蘇清宴,腦海中不斷浮現與耶律元宣在幻月神殿決戰的情景。他百思不得其解:耶律元宣爲何會精通黑日輪經?

    正當他陷入沉思時,柳如煙掀簾而入,見他神色凝重,便關切詢問。在蘇清宴專注的注視下,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隱瞞了,於是將心中疑惑全盤托出:"那封&039;速來幻月神殿見&039;的信,還有你爲何會來到契丹?"

    柳如煙輕嘆一聲,終於道出實情。那封信確實是她預感危機降臨,想在最後時刻見他一面而寫,卻不料將他捲入這場生死危機。

    說着,她取出一枚古樸的玉佩——這是母親留下的遺物,開始娓娓道來那段隱祕的往事。原來她的生母曾是遼國上一任"聖女",也是耶律元宣的同門師妹。耶律元宣爲了完全掌控黑日輪經的力量,不惜背叛師門,以聖女之血獻祭龍脈以求長生。柳如煙身上流淌着的聖女血脈,正是啓動龍脈、完成"黑日淨世"儀式的最後一把鑰匙。

    柳如煙坦言,她起初天真地以爲耶律元宣要拿她獻祭,是因爲她服用了蘇清宴所贈的延年益壽之藥。直到前日聽魔醫劉望舒說明真相,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。這一切並非她有意隱瞞,實在是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蘇清宴這才恍然,耶律元宣所謂的獻祭不過是個幌子,真正看中的是柳如煙體內傳承的聖女血脈。至於龍脈之謎,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其中玄機。但他明白,既然柳如煙是完成黑日淨世的關鍵,她身上必定隱藏着驚天祕密。

    自服用血魄逆輪膏後,蘇清宴感覺體內功力暴漲,彷彿有用之不竭的力量。他與柳如煙、魔醫劉望舒商議後,下定決心要除去耶律元宣這個禍患——此人不除,他永無寧日,更無法返回大宋。

    在等待時機的日子裏,他決定潛心精修菩提金剛指。這門功夫若能練至化境,十指齊發,指力如電,或許能在關鍵時刻給耶律元宣一個出其不意的重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