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    第五章

    電擊懲戒的尖叫聲還在耳際迴盪，主廳的空氣冷得像鐵。三十名參加者低著頭，被鎖鏈牽引著重新排列整隊。

    理事長沒有再多說一句，只是揮了揮手。立刻有黑衣工作人員上前，將眾人依序帶出主廳。腳鐐在金屬地板上拖行，發出「鏘、鏘」聲響，每一步都像是提醒——沒有人能真正脫身。

    他們被帶進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。

    這是「日間休憩廳」。

    與方才的主廳冰冷壓迫不同，這裡明亮寬敞，四周是巨大的落地窗，陽光傾瀉而入，映照出外頭一望無際的藍海。柔和的輕音樂從角落音響緩緩流淌，空氣裡甚至瀰漫著淡淡的花香。寬大的沙發整齊排列，角落還有飲水台與銀色托盤，上頭擺放著簡單的麵包與水果。

    對於剛剛還在鎖鏈與電擊裡掙扎的眾人而言，這一切幾乎不真實。

    工作人員解開了他們的手銬與腳鐐，只留下金屬頸圈。雖說是「自由」，但每個頸圈都繫著細長的鎖鏈，固定在牆邊或地板的環扣上。他們能移動，卻無法越過某個隱形的界線。

    當鎖鏈落下的聲音響起時，所有人同時察覺自己身上的另一層羞辱。

    他們全都都穿著早在出航之前就穿上的那件蕾絲情趣服。

    有人穿著黑色的鏤空吊帶，胸口大面積裸露；有人身上是粉色蕾絲薄紗，裙擺短到幾乎無法掩蓋；還有人則被套上半透明的白色蕾絲連體衣，腰間緊緊勒著細帶。每一套都刻意挑選，將身體最脆弱的部分暴露無遺。

    在陽光下，這些服裝閃著詭譎的光澤。它們原本應該屬於私密空間，如今卻被迫成為群體展示。

    有人下意識想要拉扯布料，想要掩住身體，但鎖鏈的重量、調教師冰冷的注視，讓這些動作都僵硬地停住。

    「可以坐下。」

    工作人員冷冷開口。

    三十人分散在沙發與地毯上，姿態各異。有人立即撲向食物，像飢餓的獸般大口吞嚥；有人則低著頭，指尖顫抖，連拿起杯水都費盡力氣；還有人強忍羞恥，背脊僵直，眼神空洞，仿佛在催眠自己——這一切只是幻覺。

    調教師們散立在四周。他們沒有開口，沒有干預，只是靜靜注視。面具下的目光冷冽而深邃，彷彿提醒著：這裡沒有自由，所有舉動都在監控之中。

    參加者們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，不是因為身體勞累，而是因為那種詭異的「假象安撫」。

    有些人心底暗自竊想：或許接下來不會那麼殘酷？或許協會只是想要震懾，之後會讓他們在這種氛圍裡慢慢完成活動？

    但當他們抬眼，看到牆壁與天花板上無數小小的監控攝影機，那些幻想瞬間粉碎。

    而更令人不安的，是從船艙底部若隱若現傳來的聲音——沉重的鐵鏈摩擦，低沉的機械轟鳴，像是某種巨獸正在黑暗裡甦醒。

    有參加者端起杯水，雙手卻因顫抖而灑落，濕了自己胸前的蕾絲布料；有人咬著水果，眼淚卻無聲地沿著黑頭套縫隙滑落。更多人只是靜靜坐著，不敢動作，等待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新命令。

    就在這時，休憩廳的廣播系統忽然響起。

    那是理事長的聲音。

    冷冽，平穩，不帶絲毫溫度：

    「別以為這是獎賞。」

    短短一句，所有人同時僵住。

    「這只是讓你們恢復體力，好面對接下來的試煉。」

    聲音落下，輕音樂依舊緩緩流淌，陽光依舊穿透玻璃窗，卻無法驅散壓在每個人心口的重量。

    休憩廳內的空氣，比任何鐵鏈都沉重。

    ?

    午後時分，三十人再度被帶回主廳。

    舞台中央的巨大沙漏依舊懸吊於高空，金色細沙靜靜流淌，像是在無聲提醒——時間正一粒一粒吞噬他們的靈魂。

    調教師們排成兩列進場，手中握著情趣SM器具：鐐銬、皮鞭，那「鏘啷」聲在主廳裡迴盪，將所有人壓得更深。

    理事長站在高台，黑白面具映照著吊燈光芒，聲音低沉而冷冽：

    「從現在起，每個人都必須完成一次展示。」

    「這不是酷刑，而是你們的第一個誓言。」

    空氣瞬間凝固。三十名參加者全都低下頭，黑頭套下的呼吸急促不安。

    「編號03，上前。」

    第一名被點到的參加者顫抖著被推上舞台。鎖鏈拖曳的聲音響徹全場。

   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，她被迫解開蕾絲薄衣，布料滑落在地，身軀徹底暴露在聚光燈下。冷冽的空氣撲上皮膚，她下意識蜷縮，但立刻被調教師喝令「挺直！」

    「跪下。」

    她雙膝跪地，額頭幾乎要貼上冰冷的金屬地板。

    隨後，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張紙，上面寫著早已準備好的誓詞。她顫抖著雙手接過，聲音顫抖卻清晰地朗讀：

    「在這五天四夜的活動中，我願完全放下自己在外的一切身份與尊嚴。」

    「我將用全身心，去感受被支配、身體受虐的釋放。」

    每一個字，像是利刃劃過喉嚨，帶著羞辱與顫慄，被放大在主廳的每一個角落。

    她的聲音結束後，全場陷入死寂。黑頭套下的三十雙眼睛全都盯著她，有人心驚膽顫，有人紅著臉低下頭，有人卻因為那句誓詞，胸口湧出一股異樣的顫動。

    展示繼續。

    「編號08。」

    「編號12。」

    「編號19。」

    一個接著一個。

    每個人都被迫脫下外層蕾絲，在全場注視下跪下，顫抖著朗讀相同的誓詞。

    呼吸聲在主廳裡越來越沉重，每一次朗讀都像是在把羞辱與服從釘進每個人的心底。

    當最後一名參加者朗讀完畢，理事長緩緩起身，語氣冷峻：

    「很好。」

    「你們已經踏入這場盛宴的舞台。記住，這只是第一天的開始。」

    沙漏的金砂靜靜流淌，像是無情的倒數。

    厚重的窗簾被拉開，主廳光線一瞬間明亮。

    窗外，大海在午後陽光下閃爍，郵輪筆直劃破海浪，駛向無邊無際的西太平洋深處。

    浪濤翻湧，孤立的巨船在藍色大海上前行，將所有人的尊嚴與恐懼一併吞沒。

    主廳的燈光漸次黯淡，只留下中央沙漏在黑暗中微微閃光。三十人沉默著被押回各自的艙室，腳步聲與鎖鏈聲在走廊裡迴盪。沒有人敢交談，卻都在心底浮現同樣的疑問——這僅僅是第一天的開始，那麼在接下來的四夜裡，還會有什麼樣的羞辱等待著他們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