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来的电影约会

    祁苒下课刚走下楼梯，手机就震了一下。

    【我在门口。】是陆湛的信息。

    她心口一跳，小跑着奔向大门，在夜风中看见那辆熟悉的车静静停在路边，车灯未开，只余内部微弱的灯光映出男人侧脸。

    他今天穿得比较随性，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，手搭在方向盘上，等她时也不看手机，只安静地望着前方，眉眼在夜色里柔下来。

    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时，他侧头看了她一眼：「想吃什么？」

    两人去了一家老字号的小馆子，点了几盘菜，桌上还搁了两罐微冰的气泡水。她本想喝点啤酒，但被他不动声色地换掉了，说不要太快醉，等等还想带她出去。

    晚餐后，陆湛开车绕出闹区，方向却不是回家的路。

    祁苒坐在副驾有些好奇：「你要带我去哪？」

    「约会。」他回答得简洁。

    祁苒顿时一怔，下意识看了他一眼，耳朵却慢慢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车子一路开出城边，穿过几条没什么人的小路，直到前方出现一处开阔地，一排排车停成整齐的方阵，中央则是一面巨大投影幕，灯光微弱，整体氛围昏黄而静谧。

    露天电影院。

    祁苒瞪大眼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块银幕闪烁着「电影即将开始」的标语，几个工作人员穿着萤光背心在场地巡逻、指挥车辆停靠，一切像是某种遗失在童话里的浪漫桥段。

    「……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地方？」祁苒看着那块巨型银幕，语气里藏不住的惊喜。

    她眼角忽然瞥见屏幕上的播放资讯，下一部电影的名称赫然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是一部很有名的浪漫片，改编自畅销小说，画面唯美，节奏偏慢，还带点文艺腔。

    她记得自己曾经很期待上映，上映前半年就分享过首支预告，但后来因为车祸错过了档期。

    祁苒望着片名怔了怔，忽然蹙了蹙眉：

    ……这不像陆湛会喜欢的电影啊。

    他向来喜欢纪录片、推理悬疑、科技类型片，这种文艺爱情片，实在不像他的菜。

    陆湛一边停车，一边语气平静地说：「去年我们认识那时，你说想看这部片，本来想上映再一起去看。」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眼神没看她，只是平静望着银幕那头闪烁的投影，语气也不轻不重：

    「后来你消失了。我在街边看到海报，自己去了。」

    祁苒怔了一下，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那时候出了车祸，好几天意识都不太清楚，出院后又休养了一阵子，电影自然也没看成。

    「你住院那么久大概没看到这部片上映，刚好看到这边有重映场，想说带你来看。」

    祁苒轻吸了口气，有点哽住。

    她偏头看向他，那一瞬间刚好电影正式开场，银幕上映出第一幕，光线从挡风玻璃洒进来，映在他侧脸上。

    男人轮廓清晰，眼神却安静，没什么情绪，像只是平淡地陈述一段往事。

    可正是这种压抑得过分的平静，让她的心忽然一紧，忍不住涌上一股热。

    祁苒伸手，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，声音软得像一团雾：

    「……对不起，那时候让你一个人去看。」

    虽然她记不起来那个约定了，但一想到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电影院，看着银幕上那些恋人拥抱、亲吻，身边却连个能递爆米花的对象都没有——

    那种滋味她光是想象，就难受得不行，心疼得要死。

    他抓住她的手，低头亲了一下，语气淡淡的：「没事。」

    说完像是不想让这话题继续下去，抬手指了指前方银幕：「电影开始了，专心看。」

    电影播到一半，剧情正慢慢升温。

    男女主角经过几次误会与拉扯，终于互相坦白心意，镜头随着配乐拉近，一场暧昧又浓烈的亲吻在柔光中展开。

    银幕上，女主角被压在落地窗前亲得喘不过气，浴袍缓缓滑落，男主的手顺着她腰线一路探入，两人身形交缠、气息急促……一场激烈的床戏，正悄悄上演。

    这部片居然有这么色的剧情！祁苒眼睫颤了颤，她偏头瞄了眼陆湛——

    他靠在驾驶座那头，神情看似平静，眼神却沉得像夜色。银幕映出柔光，他的侧脸轮廓分明，唇线压得紧，手肘搭在车窗边，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她想转开视线，却忍不住又看回银幕。

    画面上，男女主角身体紧贴，动作缓慢又明显。窗外雨声淅沥作响，屋内则是低喘与亲吻交织，镜头不露骨，却暧昧到过分。

    祁苒不知为何，心跳开始有点乱，她明知道那只是电影，却仍忍不住微微夹了夹腿——

    内裤贴得太紧了，有点热、有点湿，布料不断蹭过她某个位置，痒得她不自觉往椅背缩了缩。

    动作很轻，可还是没逃过男人的眼。

    陆湛侧头看了她一眼，目光落在她夹紧的膝盖上，沉默片刻，忽然低声问：

    「怎么了？」

    祁苒一怔，耳根瞬间红了，声音有点虚：「……没怎么。」

    她装作镇定地看向银幕，却感觉他忽然靠近，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膝盖上，祁苒下意识想躲，却被他握住不让动。

    陆湛轻声问：「宝宝，你想要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