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、感官殿堂（没h）

    东京的夜色，如同一块浸透了墨汁又缀满了碎钻的绒布，涩谷区的霓虹在其中喧嚣地闪烁着，仿佛永不疲倦。

    路琯琯站在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这片他凭借非常手段攫取、并赖以生存的浮华之地。然而此刻，他心中并无多少掌控者的快意，只有系统提示音留下的冰冷余音，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    【绿帽值已达到临界点。发布终极系列任务：『感官殿堂』……任务失败：收回所有奖励，包括财富、地位，及苏念瑶对你的一切情感羁绊。】

    “终极愿望……”路琯琯低声咀嚼着这四个字，眼中闪烁着渴望与恐惧交织的复杂光芒。自由？重置人生？这些他曾以为遥不可及的幻梦，此刻似乎仅一步之遥。然而，这一步，却需要他将自己最深层的、难以启齿的癖好，推向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悸的极致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通过井上雄基的引荐，路琯琯见到了黒川龙太郎。这位年近五十、留着山羊胡、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导演，以其“硬核”、“剧情化”和“挑战女优极限”的风格在业界闻名且备受争议。

    当他看到路琯琯“无意”间展示的苏念瑶和莫小茉的影像资料与性格分析时，那双眼睛瞬间迸发出狂热的火焰。

    “斯巴拉西（太棒了）！”黒川拍案而起，激动得山羊胡都在颤抖，“苏小姐，简直是女神与堕落的完美结合体！这种圣洁被侵蚀的反差，是绝无仅有的艺术素材！还有这位莫小姐，那种被生活碾压后的坚韧与破碎感，以及潜藏的为母则刚的力量感……太深刻了！路先生，请务必让我来执导！这绝不会是庸俗的影片，这将是为探索女性感官边界而建立的‘殿堂’！”

    路琯琯满意地看着这位狂热的“艺术家”。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，需要黒川这种对所谓“艺术”有偏执追求的人，才能将系统的任务推向顶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路琯琯将“项目启动会”安排在一家极尽隐秘与奢华的高级料亭包间。

    参与者陆续到场。路琯琯气定神闲，仿佛即将开始的只是一场普通商业会谈。

    苏念瑶依偎在他身边，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惑，系统任务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。莫小茉被要求出席，却完全不知内情，穿着廉价的衣裙，紧张得手指绞在一起，与周遭的奢华格格不入。井上雄基依旧是那副圆滑的经纪人模样，而刚刚抵达、一身西装却难掩局促与底层气息的牛伟，则像一头误入琉璃笼的困兽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所有人。

    最后到场的是黒川龙太郎导演，他穿着改良的黑色和服，目光如探照灯般在苏念瑶和莫小茉身上来回扫视，毫不掩饰其审视与评估的意味，仿佛在打量两件稀世珍材。

    路琯琯率先打破沉默，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：“瑶瑶，系统的终极任务下来了。需要你参与一部‘艺术电影’的拍摄。”他指了指黒川，“这位是黒川导演，业界大师。他会指导你完成这最后一步，我们通往‘自由’的关键。”

    苏念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。“艺术电影”这个词，结合导演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，让她瞬间明白了这任务的真正分量，远超以往任何一次。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，混合着巨大的羞耻感。她下意识地看向路琯琯，寻求确认，得到的只是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眼神。她最终垂下眼帘，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应道：“嗯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莫小茉听到“电影”、“拍摄”等字眼，脸色“唰”地变得惨白，她惊恐地看向路琯琯，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井上雄基，嘴唇翕动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这时，黒川导演开始了他的表演。他挥舞着手臂，用夹杂着大量晦涩术语的日语（由井上适时翻译），激情四射地阐述着他的“艺术构想”：“……这不是简单的rou体呈现，这是对生命本能最深层的叩问！是感官边界的终极突破！层层递进，直指本心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他极力用华丽的辞藻包装，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，那层“艺术”外衣下，包裹的是何等赤裸而残酷的内容。

    “够了！”牛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，他双目赤红，指着路琯琯，“路琯琯！你的底线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牛伟身上。苏念瑶震惊地看着他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有意外，有一丝微弱的暖意，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悲哀。她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，更没想到他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为自己出头。

    路琯琯却笑了，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、带着淡淡嘲讽的笑容。“牛伟，”他语气平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，“注意你的身份。你现在是我雇用的安全助理，你的职责是保障‘工作’顺利进行，而不是在这里质疑我的决策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转向苏念瑶，语气变得微妙，“而且，瑶瑶是为了我们共同的‘未来’，‘自愿’参与的，对吗？亲爱的。”

    苏念瑶在路琯琯的注视下，身体僵硬，内心经历着惊涛骇浪般的挣扎。最终，对“终极愿望”的渴望，以及对路琯琯那扭曲的依赖，压倒了一切。她极其艰难地，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，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这一点头，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牛伟的心上。他看着苏念瑶那顺从却又写满恐惧的眼神，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。他明白了，自己这个所谓的“监护人”角色，在路琯琯的系统力量和苏念瑶的“自愿”面前，是多么的苍白和可笑。

    井上雄基赶紧出来打圆场，用日语安抚着黒川导演，又对牛伟说着“冷静，都是为了工作”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项目启动会最终不欢而散……

    可黒川导演和他的团队还是投入了狂热的筹备工作。

    那三个精心设计的场景——初始SM调教室、日常感休息室、终极地狱房，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。冰冷的金属器械、粗糙的麻绳、柔腻的丝绸、昏暗迷离的灯光……所有道具和布景都力求达到刺激感官的极致，它们在无声地等待着“演员”的入场，准备上演一场名为“艺术”的献祭。